图一 山茶泡
四乡山水五都情
“诗三百”中的“诗”,是指“四书五经”中孔老夫子编订的《诗经》。
《诗经》“风、雅、颂”,以160篇“风”最有价值。
我想,“采风”应源出于此,而“采风”的要旨也应以采集民情、民俗、民生、民声为重点。
隋朝王通《问易》云:“诸侯不贡诗,天子不采风,乐官不达雅,国史不明变……《诗》可以不续乎!”
清明节前,我在域内东游西逛了好些天,但没一条符合古人所定“采风者”条件和要求,只能说是散心。
因是散心,所以以下所记,都是些自己觉得好玩却“不足为外人道”的东西。
图二 三月泡
对图一的“山茶泡”和图二的“三月泡”山里的孩子都很亲近,这些野果子曾经是、现在可能还是部分山里孩子的美味。
这东西引起了我的无限遐想。小时候我也曾上山采摘过这果子。
山里的野果子一年四季都有,这是春天最常见的。
把这两张图置于篇首还有一个目的,意在引出下图:“春笋”。
图三 破土而出
今年的“春笋”好像没往年多,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还不十分确定。这株“春笋”是我在乐安镇蚩尤管区团乐村藏龙坝堰塘边上拍的。
这蚩尤界,溪流少,堰塘多,星罗棋布;偏这堰塘又透着一分古怪,这就是“旱时不欠水,涝时水不盈”。当地人讲,这堰塘连着地下阴河。但这地下阴河情况如何,至今没人知晓。
图四 藏龙坝堰塘
而堰塘边,怪石嶙峋,修竹如篁,奇木扶疏。典型的喀斯特地貌。
传说有人试图弄清这堰塘里水的去向,就把几麻袋秕糠倾入一“天眼”,第二天天明,秕糠在高地下一条叫“梅溪”的小河里出现了,在随波逐流。
图五 梅城启安坪梅溪段
其实,这高地的东南西北都有阴河水溢出,“梅溪”只是这高地西北方向山脚下的一条小河。
这“梅溪”的水啊,哪怕是炎夏季节都清凉刺骨。它在古镇梅城的东北端汇入“洢水”,然后,“洢水”蜿蜒曲折朝西北方向而去,在一个叫“敷溪口”的地方流入“资江”。“湘、资、沅、澧”,“资江”是湖南四大江流之一。
图六 敷溪口
这蚩尤界过去很穷,印象中这里的农家曾经是没有专门厕所的,要方便通常就在猪圈解决,皇帝老子“玉趾亲临”也不例外。不过现在好了,家家都有专门的厕所了,许多人家还是水冲式厕所。
穷虽穷,这界上的辣椒、花生自古还是很好吃、很有名的。这辣椒又辣又甜。这花生嘛,叫红皮花生,小籽的,颗粒饱满,又香,特甜。
图七 披红衣的花生(摄于乐安镇蚩尤管区青峰村)
那“梅溪”不长,估摸着也就十来公里吧,可溪的两岸有许许多多的故事、传说,这故事、传说又大多与一种叫“梅山文化”的独特地域文化打脱骨头连着筋,因而也就有了可资收集、整理、挖掘、研究的价值。
图八 梅溪东岸建樟村的土坯房,友人“忘言”摄
这是梅溪河畔的土坯房。三十年前,这房子还是可称为“豪宅”的。三十年前的人家有了这样的“豪宅”,男人是不会打单身的。
土坯房的对面山上前年来了家叫“创源”的姓“农”的公司。
图九 “创源”公司饲养的“藏香猪” 友人“忘言”摄
这是这公司养的“藏香猪”。
主持公司业务的是位老熟人。他说,现在公司有“藏香猪”种猪1080头,计划年底实现2000头。有同伴不知从哪听来的,说去年年底“藏香猪”猪肉价格卖到了80元一市斤,可我买的却是40元一市斤,或许同伴是对的,我老年痴呆,记恍惚了。
图十 小桥、流水、人家
在滔溪镇常乐管区百花村地界上我见到了这棵树和树下的两座小桥。
左侧这座是古石桥,右侧那座是前几年某单位在该村扶贫时建的小公路桥。
这桥、树在本县县域内不稀罕,到处可见。我稀罕的是,从这桥往里再走大约50米,有户人家,这户人家的祖上是专门打虎的猎户。
遇见了这位打虎英雄的孙媳妇,这孙媳女三十多四十岁年纪,只是腼腆地笑,说没见过她男人的嗲嗲。
旁边一位七十上下的的老人说他小时候见过。
“真是英雄气壮!”这位老人说,“力气大,跑得快,就是在山上跑起来都飞快。确实打过许多虎。至于赤手空拳与虎格斗,也是有的。有时一铳放过去,以为老虎死了,结果没死,人走近,老虎反扑,自然就与老虎交上手了。听说最厉害的一回,他全身上下的衣裤全叫老虎给撕成了条条。”
这话我信。在这片山地出没的老虎是“华南虎”。
“华南虎”在这片山地绝迹的时间是1989年。我所找到的最后一位目击者姓“黄”,他在1989年的夏天还见到过“华南虎”,是在龙塘与桃源接壤的某处老山界上见到的。
这是另外的故事了,这里就不说了。
关于声名赫赫的“安化黑茶”,这里我只出示二张图片。
图十一 悠悠茶香(摄于小淹镇白沙溪茶厂)
图十二 华莱好(摄于冷市镇华莱公司 友人“大安”摄)
马路镇云台山是我暂时还很喜欢的地方。
早晨起来,在客房里朝外拍了一张图片。
图十三 云台山之晨(摄于马路镇云台山)
然后去“云上茶业”写字楼逛了逛,坐了坐,拍了这张图片。
图十四 云台阔叶茶之梦(摄于马路镇云台山云上茶业公司写字楼)
在烟溪镇双烟村一条溪沟上看到这位老妪,心里有点堵,又有点欣慰。
图十五 背柴的老妪(摄于烟溪镇双烟村 作者待查)
看上去这老妪不是很富裕,穿着陈旧,脚上那鞋还破绽百出。她慢慢地从桥那边走来,脸上带着羞羞的浅浅的笑。我猜她一定没跳过广场舞,却可能有跳广场舞的大妈羡慕她。啥扶贫?这贫扶不扶的总归要靠自己。她仿佛在说。
图十六 择野胡葱的村妇(摄于烟溪镇双烟村)
这择野胡葱的农妇就不一样了,笑得像山里的空气一样纯净,大约是为今天的收获:瞧瞧,才一会,就采了这么多野胡葱,做成腌菜,呵呵,那是别有风味,挺好下饭的。
说到双烟村的人,我还得出示一张图片。
图十七 门里门外
这张图片摄于双烟村村部。门外春阳灼灼,村民舞狮,本县顶尖的歌手、舞者在即兴献艺,但我自始至终见这位老人一直坐在门内。他卷了一支旱烟,抽完,又卷一支旱烟。他自始至终保持着这个姿势,只偶尔朝外偏一偏头。说他不喜这热闹吧,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。那么,他在想什么呢?在犹疑着什么呢?瞧他那神情、那模样,我几乎可以断定,他此前数十年走出这小山沟的次数非常有限,除非从电视上,他也一定没听到过这么好的歌声和诵读声,没见过这么好的舞蹈。
难道他心里正为这么个结论在纠结:这门外多热闹噢,但这热闹与门里的我有么子关系?
幸而,现在的门越来越透明。
图十八 “这个广告我得做。” 友人“大安”摄
我出示图十八是基于以下二个原因:
一是图片中这位女孩真心不错。她可不是村里人,但她已经在这个新化、溆浦、安化三县交界的渠江镇城华村扎扎实实扶了三年贫。县城“乡村旅游”的小老板黄赟老是在朋友圈里发广告,除旅游外,又是腊肉又是花生的,有几回是薯粉。“这节奏你是要把天下的麻雀都捉尽啊!”我奚落黄赟。想不到小黄赟是在替这位叫夏茜的女孩子在推销城华村的农产品。
二是我觉得这张图所摄场景——城华村“诚信薯粉厂”厂门口那条标语挺不错的。这标语是:“脱贫致富贵在立志,重在自力更生。”这标语我拍了照的,正如同那位打虎英雄的家我也拍了照一样,但都拍得不好,而那房子也只是无数个“火柴盒子”中的一个,不好玩,在这里也就不展示了。
图十九 期待与忧虑 友人“砍樵人”摄
之所以把图十九发出来是为勘误一件小事。
图片中的这位先生有一回下乡,搞到人家厨房里揭开人家米桶,问人家:“粮食够不够吃?”又搞到人家卧室,掀起人家铺盖,问人家:“被子够不够盖?”旁边一个孩子认出了他,像《皇帝的新装》里的那小孩,指着他就叫:“他不是当官的,他是东坪少儿图书室管书、发书的。”
这回这老小子跟这位农村老大妈聊上了。瞧,这位农村老大妈满脸都是饱经沧桑的、含蓄的期待和幸福,而这位老小子哩,却是满脸的饱经沧桑的、含蓄的忧虑和忧愁。友人“砍樵人”抢拍了这个境头。这可是挺重要的物证啊。凭这物证终于可以为这位老小子正名了:他那回揭人家米桶盖、掀人家被窝,正如同当年的郑板桥先生一样,“一枝一叶总关情”。呵呵,“位卑未敢忘忧国”嘛。
以后诸位可不能再拿那事取笑这位憨憨的老小子了。
这张图片同样摄于烟溪镇双烟村。
接着出示的这两张图,摄于烟溪镇双烟村藤萝坑(地方上写成藤罗坑,我以为不符取名原意,改了)。出示这两张图片,是为了忘却。不是为了忘却往事,是为了忘却仇恨。
往事是这样的:
1939年12月11日、13日,20来架轰炸机,,炸死100多人,炸伤400多人,炸毁民房、厂房数百栋。
早年,我访问过一些知情老人,情形有些出入。民间的说法是,,。每当夜幕降临,周边山上常常是火把、手电的光束不断,并时不时响起“呯呯啪啪”的冷枪声。
,那两次轰炸,。民间的说法,那两次轰炸,实际炸死炸伤的人数超过了一万人。只不过当时为了不造成社会面的恐慌,,公开的数字大幅缩水了而已。
但第十一兵工厂规模不小,光员工就有20000多人,,双烟村的藤萝坑是第十一兵工厂的第一厂区。第五厂区随着柘溪库区蓄水,早已沉没江底。
其时藤萝坑第一厂区的基本情况是:
一条小小的山沟,一个小小的厂区,有厂房100多栋,防空洞数十个(双烟村及其周围现存防空洞286个),有2000多员工及家属战斗、生活在这里。
最后出示一张喜庆的图片,以此寄寓我们共同的期愿。
唱支山歌大家乐
这张图片乍看会有点面熟。是的,这就是高明铺阴山牌那位不久前“越战越勇”、刷屏网络的“烧炭哥”杨丰华。他给我们展露了一下他的才艺。我们互相打趣,叫他下回唱首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,还叫他把他这回的成名曲《挑担茶叶上北京》改成《挑担黑茶上北京》。
哈哈,这当然都是开玩笑啦。
不过,唱归唱,跳归跳,玩笑归玩笑,总难掩无处不在的落寞和孤寂,特别是孤村凉夜的时候。
这地方,山,实在太高了。
不知秦汉,焉知魏晋?
2018/4/7
编后私语:
昨天终于学会编发音频了。想起几天起听过的一首歌:《那一天》,只觉禅意萦心,就首编在此了。之后,我会把自己喜欢的音乐陆续随文编发,但不能确保音文互助。
友情链接